我難過

哈囉法文也是說哈囉嗎???隨時可能突然登的上又突然登不上什麼狀況我也不懂!

[UL]─to the future days(4/10)

傑多想過,這星幽界的一切會不會都只是他徘徊在生死關頭或是臨終前所做的一個夢。

 

因為就這樣有個能讓他逃避著、停滯不前的避難所,對他來說其實也太過僥倖了。

 

然而這一切至今也沒有任何方式能證明或去否定,直到他真正回到自己應該回去的那個世界為止。

 

在這世界裡他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雖然和生前同樣有著不想要再把更多無辜的人牽連進自己的命運的原因,但也因此,恢復了所有的記憶至今以來他也沒有和任何人提過自己心中不可碰觸的那秘密––他曾想過就這麼死去。

 

要不是閉上眼等待死亡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少女––炎之聖女的話。

 

要不是那裏有著光。

 

到頭來,自己只是和殺死母親走出黑暗無光的世界時一樣,渴望著希望,渴望著光明世界吧。

 

雖然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去面對那些了,但顯然那一日已經逐漸逼近––以或許比原先預期的要早的多的時間。

 

 

 

 

 

 

 

阿貝爾心想,傑多看起來有點自暴自棄的樣子。雖然他或許從以前就是這樣。早在和自己相遇前,就已經再也無法挽回了嗎?

 

前去探路的利恩果然是碰上了麻煩好一會才回來這邊,而在這期間,傑多始終把頭整個埋入包著身軀的大披風中,像是要以全身表現拒絕似的,從阿貝爾的角度只看的到頭巾和從下露出的雜亂髮尾。

 

擁有開創世界之力的少年頓時看起來更小了個頭,只像個鬧憋扭的普通小男孩。

 

啊,如果能那樣多好呢。看著傑多,阿貝爾有時候也會不禁想。正是因為他或許從來不曾期望過的異能才讓他一直痛苦、被人視為獵物、不斷重複體驗殘忍的死亡方式,甚至最後不得不放棄而來到這裡。

 

如果傑多只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孩子,自己在路過遇上時也一樣會試圖救他,然後就這麼跟他熟捻起來,每天帶他去吃吃到飽的餐廳吃到都快被他吃垮,傑多可能會說,沒錢了的話以後可以換我養大叔你啊。然後自己一定會嚴正的回答,用偷來的錢可不算數……。

 

像這樣的事,終歸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是『護國卿』威爾、帕蘭達因之子,那些或許都是從出生以來就注定的。那也就是他說的『命運是不能忤逆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嗎?那些已經是不可抹滅的過去了,縱使是擁有改變命運的他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

 

「我的事情已經夠了吧,」抱膝背對而坐的少年悶悶的聲音傳來。

「就當作已經結束了……實際上也是,已經什麼都結束,什麼都成一場空了。之後的事情,要是能返回地上我也會自己去解決,不需要你的力量……」

「所以大叔你別再開什麼要拯救我的玩笑了,這麼閒的話那個時間和工夫不如乾脆去拯救世界算了吧!」

 

傑多語音才落,旁邊默默觀望著的利恩卻忍不住笑出聲來,久違的真心被逗樂笑得十分開懷,「哈哈哈哈哈,拯救世界!是嗎,這樣也是,確實很適合你啊阿貝爾!到時候記得算我一個啊!」

 

聽就知道是開玩笑亂起鬨的。阿貝爾聽著也只能對這熟到不能再熟的友人擺了個無奈的表情,但也不禁認真思考起來,這麼說來眾人復活後的上世界必定會十分混亂,要是真演變成那樣的話自己或許真會再次挺身而出,就像當初對傑多的事情多管閒事那樣。

 

然後那樣的世界,或許也會有自己一直以來所期盼的,真正的永恆之戰?

 

「真要這麼說來,以前我們在連隊對抗渦的時候也確實是在拯救世界沒錯啊,雖然是不得不為之下被人利用完就過河拆橋兔死狗烹。要是回到地上之後有哪個比較有份量的連隊前輩願意來重組,這次不是被導都掌控而是我們憑自己的意志而戰,那倒真也不錯。」

 

聽了劍聖這發言這下倒是換利恩露出徹底無奈的神情了,「天啊,老兄,你看看你居然還真有這打算呢!戰鬥狂也該有個限度啊。」

 

「說是這麼說,到時候你還是只要喊一聲就會來幫忙的對吧。」

 

「唉……可惡,個性完全被把握的感覺真不好。我身邊的人別一個個都這副德性就好了……」

 

傑多和阿貝爾當然也都知道他話中意味的那個人。

 

「哈哈,我倒是挺喜歡你這點的啊。」

 

「少來這套––」

 

聽著阿貝爾和利恩圍著營火的火光天南地北亂七八糟的繼續閒聊,直到利恩起身先行一步回住處休息,傑多眼神閃爍著,然後對於復活後的事情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但是阿貝爾卻像是看準時機似的這時又拉回原先的話題––

 

「所以啊傑多,你也別再說那種話了吧?」

 

「……什麼?」

 

「我說過了吧,我不在意怎麼死的,重要的是怎麼活過啊。回到地上之後你一定也還是打算築起高牆拒絕別人的幫助,但是我想告訴你的,這次––」

 

「你根本就不明白!」劍聖表明的決心遭到少年粗暴地打斷,雖然試圖再說些什麼、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但少年的表情卻刻意漠然的毫無變化。

「真是可笑,我看能知道那感覺的搞不好正好只有那女人的兒子吧。」

 

「那傢伙,庫勒尼西居然主動和我攀談想問出些什麼呢,關於什麼因果報應的,真是別開玩笑了。」

 

沒說出口的是,因為被他問到才又回憶起了那令他痛苦的灰白色冬日。他的母親。清晨。取水場。至今想起來仍不知是夢或現實的怪異老婦人––雖然猜測過那會不會是在這世界遇到的那傢伙,但也沒深究的必要了,要是再次遇到自己會有足夠力氣揮開她的手吧。

 

重新想起這些讓他特別感慨的或許是,那時真的天真的以為到了外面的世界就能一直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同樣沒能說出口、說不出口的是,傑多在即將放棄一切讓心死去之前,心中復甦的,為自己而死的阿貝爾,明明已是冰冷的屍首了,感受到的卻不可思議的好像那天感受到的暖意一般。

 

可是自己已經喪失了能如那時一樣直接表現出感情的率直了吧。見阿貝爾什麼話也沒對他說,只是直直地望著他,傑多有些心慌,卻仍裝作像面前的青年準備要離開的那天一樣,好像沒有任何不捨。

「不管是什麼樣的因果,甚至你所追求的永恆之戰,結束都是必須的。」

 

「事已至此我還是想說,我對於這相遇和發生的這一切並沒有任何後悔。所以你也別說後悔啊。」

 

傑多沒有理會。只是看著火光熄滅,再度感受到那一日的寒冷。

 

世界卻仍再次未化為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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