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

哈囉法文也是說哈囉嗎???隨時可能突然登的上又突然登不上什麼狀況我也不懂!

[UL]─to the future days(10/10)

帝國騎士對他的皇帝至今了解仍不是很多,雖然在那人到這裏以來一直在注意著,但,從當初只認為他是個禁衛軍卡斯托特時,直到如今他身為不死皇帝在這裏也幾乎早是個半公開的秘密,他知道的卻也依舊不多

 

他知道對方在用餐時間就算吃的是自己總是挑剩出來的南瓜也都吃下,儘管他其實也並沒那麼喜歡;他知道對方縱使在這樣的世界也總是把服裝打理的體面一絲不苟,不像自己偶爾會故意不把軍裝外套穿好隨意的披著。

 

他說他愛著永不西沉的太陽,卻同等的喜愛在日落後的黑夜中觀星。

 

這矛盾就好像他對自己被操弄的生命感到恥辱,卻在自己唯一最愛的人死後做同樣的事。

 

就像當初是為了那炙熱如烈日般的情感而開始追尋已死之人的幻影,卻在不知何時起心中長久未有任何感情的波紋掀起。未死的心竟已墜入任何一絲一毫星光都無法觸及的冰冷黑暗無光世界中。

 

深紅之月繼續尋覓著那個能映照他的璀璨光芒。

 

他知道,與追求利益、追求當下、追求未來而對那人放手見死不救的自己正好相反,對方幾近瘋狂地追逐著一個死去亡靈所殘存的痕跡而甚至對『現在』喪失興趣,認為所有的未來除她之外都不再有意義

 

當然他也知道,在這世界中第一個得到恢復部分記憶權力的是自己,而最後的,得以恢復最後記憶的是他。

 

「告訴你也無妨啊,巴爾茲准將。」不死皇帝白皙的肌膚襯托之下不懷好意的紅眼像是閃著妖豔的光芒。「和提早落幕退離舞台的你不同,吾等是為了達成目的而開啟了門,自願到這個世界來的」

 

「所以吾等能確實地確認,就算來到了這邊的世界––就算『我』在這裡,現在已經無法確認的,原先那個地上世界仍然存在是個無庸置疑的事實。」

「像你這樣總是拼命想要留下點什麼存在過痕跡的人,大概能明白吧。也就是說––」

 

 

 

 

 

 

 

路德靠在商店門口站著,看他走來好像並不感意外的笑了笑。

「要找大小姐的話剛剛正走哦。突然拿著先前剩的一堆冥印來找我,在這最後時刻才又要喚醒戰士什麼的實在是嚇我一跳,不過知道對象之後就好像也可以理解。總之你見了就明白囉。」

 

然後在走入那裏,看到那身影的一刻,黑髮青年確實馬上懂得那白髮侍僧語焉不詳的原因了。

 

他當然不會忘,那是在他失而復得的記憶中也占了不少的一部份,古朗德利尼亞帝國引以為傲的––和不死皇帝齊名卻也因此而痛苦的悲劇皇妃。

 

「在這裡見到,或許還不算太遲嗎?」青年的聲音很沉著,就有如他們上一次見的那晚一樣。

 

「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重逢,還真是諷刺呢……可能不管怎樣,我們都無法從過去逃脫吧。」

 

帝國騎士猛然一震。並不是因為這話戳到了痛處,而是在他早已回想起的記憶裡就鮮明的刻著––自己曾經對他的僕人、他的童年玩伴,和他一路走來甚至是死前最後見到最後交談對象的盟友也說過的。

 

––『我們無法從過去逃脫。我並不是忘記了以前的事。』

 

當然,他也清楚記得對方是怎麼回應的。

 

「我也沒有忘啊......啊、抱歉,我––」

 

皇妃哀愁的笑容沒有改變:「啊,我明白的,是想起了什麼對吧,在這裡所回復的那些記憶中。」

「我可能有點慶幸吧,你不是像陛下一樣,就算看到我這個樣子也無動於衷......雖然我這個樣子其實是最不想讓你看到的。正確說來是唯獨不想讓你看到的呢。」

 

總是被囚禁在籠中的皇妃半倚著牆,明顯表露出不安感的用同樣顫抖著的左手平撫微微發抖的另一隻手。

「那個人,明明對我都是要求只看著他一個人,但是自己看著我的時候全從來不曾真正看著我。」

 

不是我。他的愛情他的執著他的瘋狂全都是為了她。

「對他來說,是想把我當作替代品卻又潛意識中很清楚的明白,這樣的連替代品都稱不上吧。

或許在他眼中我,或者說在那之後的艾莉絲泰莉雅都只是沒有心的人偶。所以才會用那樣的手段控制著,表現出的就只有對私有物的佔有慾而已。」

 

聞言,男人稍微苦笑了。

「我卻也被說是無情,根本沒有心的人呢。就在袖手旁觀您從那高塔跳下去之後……」

 

曾經死在眼前的皇妃並不因此動搖,只是問了:「你不會沒有回答他的吧?我所知道的巴爾茲准將可不是會作出這種反應的人呢?」

 

曾經起誓忠誠的帝國騎士再次露出微笑––是和先前不同的,不是巴爾茲准將,或許就只是被人親暱地喊著艾伯那時的那個––就只是艾伯李斯特的。

 

「沒有錯。就算如此,不論如何,也沒有人可以代替我活著。」

 

對那樣的艾伯李斯特,皇妃不由得如同以往般,感到炫目的同時卻又充滿想一直凝視下去的依戀。

 

但同時也想起了當時不想成為他的枷鎖的心情。

 

於是艾莉絲泰莉雅站到艾伯李斯特面前,視線直直地望著他,有如這才是兩人初次相遇般,

 

「那麼就這樣了吧,夜風有些涼,我要回去了。」

 

艾伯李斯特收起笑容擺出慎重的表情。

「......已經不想繼續看夜景了嗎?」

 

「已經看夠了呢。這樣就好了......雖然還沒有結束,可是已經再也不需要了。」

 

「是嗎。」

 

「嗯......再見了,艾伯李斯特。」

 

離去前她那總是寫滿憂鬱的眼眸中展露的是,不作為任何人的魁儡,就只是以自己意志傾心於眼前之人,因此不得不強忍住淚水的笑容。

 

 

 

 

 

 

 

艾伯李斯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態。

 

和曾經的盟友在回想起最終的記憶之後一直維持著尷尬的關係,即使在得知復活之時就將來臨,原本已打定主意就不再去訴說或挽留那不在如往日單純的牽絆了,但在最後之前卻還是對他說了––為了自己活下去就好。

 

那就是所謂的活著。

 

那是在被引導者詢問到時所給出的回答,也是他所有一切行動的根本吧。

 

不論生前、死後在這世界、或者回到地上也都一樣。

 

有像這樣不變的事物,但也有已改變的事物。

 

對他來說––回到地上之後要是想追上的話可得快點呢,過去和機智賽跑的回憶可是那麼印象深刻;不過要是跑得太快又有些擔心身後的他會跟不上––這些,是以前的他可能會想的吧。

 

但是在這裡,在星幽界,在這個聖女之館經歷過好像十分漫長卻又有如轉瞬之間的夢一般的旅途,經歷過的那些人、那些事並沒有白費。

 

他稍微有了不同的想法。

 

或許跟不上先前追逐的他也沒關係、不去擔心身後還有沒有他一直跟隨也沒關係。

 

只是就此改變了原先既有的定位,站在不同以往的立場,但是曾發生過的那些也都是確實存在不會因此而消失的。

 

那麼同樣的,雖然聖女之子或許再也無法聯繫上這邊的世界、戰士們都即將回歸現世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也還是確實存在著。

 

只要那些經歷都還存在於記憶中,這個世界就並沒有消失吧。

 

意外地還蠻長的啊......就在艾伯李斯特好不容易終於為這些日子以來的心路作下註解從回憶裡抽身時,才發現已經過了原先被通知的,聖女之子將會和這個世界失去聯繫的時間。

 

儘管先前已經做完告別沒有特別留戀的了,但錯過最後一瞬仍好像有種奇妙的失落感。

 

正這麼想的時候卻看到不知道是奇蹟還是單純出了什麼差錯,聖女之子還維持著意識,並且向著這邊伸出手––就有如那時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少女和只有靈魂的戰士的長途旅行開始之時一樣––

 

擁有強烈意志的先驅者也伸出手回握住如今已萌生靈魂的人偶。

 

人偶眼裡閃著淚光。最初的戰士看見她好像稍微微笑了一下,發覺自己在先前那個世界最後露出的是不是也正是這樣的表情時,淚水盈滿了人偶的眼窩然後一滴一滴的滴落至地上。

 

聖女之子閉上了眼。

 

 

 

 

 

 

 

 

 

重新站立於名為『生存』的這一戰場上,曾經駐足停滯於星幽界––經歷過一場如夢似幻卻又那麼真實的旅途––如今復活回到地上的戰士帶著笑容睜開了眼。

 

為了將還未完成的故事繼續走下去。

评论
热度 ( 2 )

© 我難過 | Powered by LOFTER